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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隔十二年,在喜馬拉雅山腳下的森林裡,戴著面具的群眾,從滿月到朔月,進行為期二週的活動。在這段時間內,不可暴露自己的性別、身分,所以戴面具穿裙子,也不可探聽他人的來歷,連話語都必須盡可能減省。一旦觸犯了戒律,面具就會被當眾拿下,以示毀滅與懲罰。失去身分、失去話語、既非生,亦非死,以這樣的日子為背景,《等待成一首歌》(Hema Hema: Sing Me a Song While I Wait)講述了一個第一次參加修行的年輕人,如何在修行過程中受到誘惑,進而犯下殺人罪行,在罪咎漫長的糾纏中,試圖尋找救贖的故事。全片在不丹美如明信片的深林中拍攝,濃綠的樹木、傳統的服飾、鮮豔的面具,交織成一則似遠實近的寓言,以及一個重新尋回自我的旅程。

 

每隔十二年都是在猴年舉辦的活動,猴代表我們心的各種欲望面向(心如瘋猴般般不安 瞬時都被外在所吸引 想像)。面具戴上,我們與真實的自己似乎有著距離;也有增加偷窺的樂趣;有時彷彿事不關己;也會做出平時不敢做的事情。躲在面具後有一種安全感。正如影片中長者強調「隱藏身分就是力量」。但很快地,面具形成另一種身分,主角藉由面具辨認與自己調情的女人,而後也因面具的關係認錯人。

 

在森林活動中有各種的儀式,有慶祝、有死亡。「死亡」的提醒始終如影隨形,這裡的死亡非常具像,不只是夜間圍繞營火上演的戲中戲,還有為了被主角殺害的人辦的葬禮。在死亡與新生之間的間隙,也就是藏語中的Bardo(中陰),亡者被安置在舞台前方,主持葬禮的長者吟唱著:「你將沒有影子,沒有腳印。即使你找到回家的路,卻沒人會跟你說話,因為沒人看得見你。」死亡亦是一種身分的消除,即使掛念生者,卻已無法回頭,從頭到尾,亡者的面具都沒被摘下,似乎也暗示著,在死亡的國度,人人都沒有身分,人人也都平等。重要是:你認出自己了嗎?

 

「你就當自己死了。」這是《等待成一首歌(嘿瑪嘿瑪)》全片第一句台詞。

戴上面具進入森林就是一種轉換;在各種情境自己的心情變換也是一種轉換;活動結束回到生活又是轉換,每一種轉換間都有一個間隙,如同忽與吸的轉換。這間隙,我們是否認得出,保持覺知而不被欲望的業力所牽引!而生命的其中一個真相就是,死亡並非終點,頂多是一個階段的結束,是一轉折,後面還有路途。但在每一個過程,自己的所做即便無人知曉,或不被揭露,自己仍會不斷被良心審判著。表演的歌唱中,以譬喻來詮釋生命的輪迴:生如漂流於汪洋之上,死亡則是短暫地靠岸,不久後又將啟航;生即夢幻,死是醒轉,一時夢覺,仍要入睡。

 

森林與都市生活、面具與面孔間、鏡頭與鏡頭間,無一不是間隙,都是生與死。

舞台上演的劇是生命清靜聲音的提醒,舞台的我們仍不斷尋伺慾望的色誘,選擇不覺,期待好夢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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